孫慶餘：「十倍速」柯 vs.「一倍數」郝

2015-01-26 1316

柯文哲一上任馬上「嗡嗡嗡」帶動市府，讓人想起幾十年來小學生背誦如流的蜜蜂歌「嗡嗡嗡，嗡嗡嗡，大家一齊

柯文哲一上任馬上「嗡嗡嗡」帶動市府，讓人想起幾十年來小學生背誦如流的蜜蜂歌「嗡嗡嗡，嗡嗡嗡，大家一齊去作工。來匆匆，去匆匆，作工興味濃。」柯市府新團隊的成績斐然，也令人想到他就職時「百日翻新台北」的宣示，改變之快真如古代遊仙詩說的「洞中方七日，世上已千年」。柯文哲一月勝過馬郝十六年！「天龍國」居然一夕翻轉！

可是，這種「十倍速」快速翻轉，對已習於「一倍速」官場文化的人，卻覺得格格不入。例如郝龍斌及其盟友陳長文、趙少康等，就都指控這是「政黨輪替變清算大會」(陳是「兩代郝家班」，又兼馬英九打手。趙是郝指派的金控獨董。兩人都在郝龍斌任內好處佔盡)。

郝尤其過分。明明是自己惹出的事，勞動柯幫自己擦屁股，為市府及市民爭回權益，郝竟怒嗆「忍無可忍」，說柯是在「踐踏前人」、「掩飾自己對市政的無知」；又說自己不是割地賠款，而是「割了遠雄的地」、「所有開罰都有相關規定」，而且「對監察院三十九項糾正，已與遠雄達成二十三項共識」。

郝龍斌的「避重就輕」只是更加自曝其短。市府找不到可懲罰遠雄的方式，叫做「開罰有相關規定」嗎？市府任遠雄予取予求，割地越來越多，叫做「割了遠雄的地」嗎？監察院三十九項糾正無一落實，叫做「已達成二十三項共識」嗎？而如果不是大巨蛋合約重談被郝市府搞成「密約」，大家今天需要「放話」嗎？郝若當時透明化，不是今天就沒放話問題了嗎？更重要的，大家是在批評郝任內惹出的事，不是柯任內的事，郝「忍無可忍」什麼？這不是「賊喊捉賊」嗎？

市民是最好的仲裁。日前媒體公佈柯就任一個月滿意調查，有近七成滿意柯施政表現，也有近七成認為柯是「清查」有無弊端而非「清算」，只有一成認為是「清算」前市府。可見公道自在人心，想要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」的人，市民並不買帳。

而大巨蛋原設計者劉培森也直言，他與遠雄理念(商業掛帥)不合，所以退出設計團隊。他認為，只要商業掛帥(以周邊商業利益為主)，就會犧牲巨蛋，而且會使緊急逃生速度大打折扣，應該廢標。瞭解巨蛋內幕甚深的前市議員楊實秋更直指，郝的巨蛋合約漏洞百出，未來若巨蛋虧損走不下去，必須由市府接手爛攤，變成「高鐵第二」，而商業設施及商場營收卻仍歸遠雄，違反大巨蛋BOT精神(原設定由商業營收支撐巨蛋經營)。

以上種種，郝市府沒有弊端才怪！柯市府幕僚說得好：「BOT案若出問題，多半是在簽約過程太考慮財團利益，沒討論到人民和政府利益。」

事實上，柯與郝的不同不是什麼黨派意見的不同，而正是「十倍數」與「一倍數」的不同。柯舉選戰經驗為例，說在這個「十倍速時代」，不是大的打敗小的，強的(有權有勢的)打敗弱的，而是快的打敗慢的，「上帝也不能拯救那些不能迅速反應的人」是這個時代的基本教條。

此外，他還提到「良心」，說「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，大家都知道，但對的事不做，錯的事卻一直做下去」，「曾舉手說要改變的人，反而成了扛責或被責罰的人，只好跟?一路錯下去，盼事情拖久一點，不要在他退休前曝光」。因此，「建立一個可以憑良心做事的社會，是台灣文化改造的大工程」。

他並表示，他為法輪功人權當面「告誡」前信義分局長，被罵「官威大」，其實他不是耍官威，他也最討厭繁文縟節的官威，而是「直來直往，就事論事」，「要推翻目前虛偽的官場文化」。

無論是快的打敗慢的，還是憑良心做事，或推翻目前官場文化，全都是「十倍數時代」特?。這個時代就是要由提升「勞動生產力」改為提升「資源生產力」(不能再浪費時間、資源、人民納稅錢，而是要十倍速提升其利用價值)，鼓勵正向及改善的趨勢。電影《天搖地動》(英文原名《完美風暴》)描述許多各自獨立的極端狀況湊在一起，眾惡相乘，就會帶來最惡劣風暴；同理，各自獨立的許多正向狀況湊在一起，也會帶來「改善風暴」、「正向風暴」。

這也正是柯文哲改善官埸文化、調動公務員主動性的目標：「野戰部隊(即「新公僕」)的基本精神，就是向槍聲密集的方向前進，而不是朝相反方向逃避。」

近三十年前就預言「十倍速時代」的未來學家杜佛勒，如此形容這個時代：舊有的「政治標籤」(如左右、藍綠之分)已經過時了！我們已經到達一個時代的終點，已往的線性思考即將碰壁了！第三波經濟將酬報那些能迅速調適改變的人，格外重視那些具有好奇心、質疑力、熱衷去發現真相並有能力去改善它的人。第三波經濟偏愛那些自動自發的人、行動者，並需要更多具有創造力的夢想家。它特別中意那些未來取向，而非活在「過去」的人。它是過去文化與新興未來文化之間的競賽。

十倍速的柯文哲對一倍數的郝龍斌，實事求是的「新公僕」風格(陳定南風格)對貪污腐化巧立名目的「舊官僚」文化，70%的公民社會支持者對10%的權貴社會擁護者。這就是正在發生的台灣式文化革命。

【風傳媒／孫慶餘】(作者為時事評論人) 2015/01/2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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